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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 | 周鑫雨
编辑 | 李新勋
NFT就像买画，David在Twitter的留言板Spaces中告诉电视观众，你们要成为能发现梵谷的人。
用NFT拥有者的财富神话做润饰，David适时带出了现场直播的主人公：某工程项目新开卖的NFT，限量版100个。很自豪我成了最早的拥有者，我的肖像就是NFT。David说，如果更多人加入进来，NFT的产品价格就会越高。我对这个工程项目有信心。
甚少有人能想到，一年前David抖音现场北京人民广播电台的主人公还是广东批发商的衬衫、余杭订货的饰品。去年5月，他接到所属公司的通知：我们开始带货NFT。
NFT，Non-Fungible Token，意为非两极分化虚拟货币——即使查了新浪网，David依然无法想象：为什么一个图片能卖出这么高的产品价格？他并不认知什么是上链，并将全球最小的NFT交易市场Opensea视为类似淘宝网的购物网络平台，区别是从那以后港币支付，得先转化成虚拟币。但在David的认知中，NFT是近似于黄金的商品：如果有可能赚钱，就会有市场。
鞍斑炙手可热NFT工程项目，右一为王力宏、莫拉、匡威等名流持有的无趣猿，天花板价一度达到156ETH，当时约合约200万元港币。图源：Opensea官方网站
照著工程项目方给的SOP（技术标准操作）手册练了3李珊珊，David注册了自己的Twitter，开始了定期的AMA（Ask Me Anything）现场直播——这是NFT最小的网络流量出口处。
David并非事实上。去年Q2以来，许多NFT工程项目利京区营销和发行环节代理给了MCN机构（Multi-Channel Network），由他们旗下的职业B2C主持人进行工程项目的Kendujhar销售。去年4月，基于公链Polkado的NFT交易市场NFTMart就与一家首波网红现场直播业务的MCN签订了合作协议，NFT工程项目Angrycat也请了不少亚洲地区KOL帮忙在Twitter上以关注+抽奖活动的方式导流宣传。
即使现场直播带货+NFT的未来尚不明确，但B2C主持人的改投似乎放出六个信号。一方面，亚洲地区抖音、快手等网络平台的网络流量红利逐渐减退，主持人亟须寻找下一个网络流量蓝海；另一方面，NFT工程项目方亟需大量补仓手，对冲banlist牛市造成的产品价格崩溃。
不同的行业，同样的网络流量焦虑现场直播B2C越来越不好做了。许多主持人都和David有一样的感受。去年上半年，即使连续现场直播6个小时，在David现场北京人民广播电台下单的顾客不到10人，一天的流水只有700元左右。
从2021年起，网络平台网络流量红利减退已经成为业内共识。快手2021年Q4财报显示，快手应用DAU和MAU较Q3而言环比增长率仅0.8%和0.5%，增长几乎处于停滞状态。无独有偶，抖音DAU字节跳动商业化部门一名员工告诉36氪，目前抖音的用户增长乏力，客户买量的效果已经微乎其微，只能不断给客户创造新的应用场景。
寻找新的网络流量蓝海已经成为主持人们的生存之道。一名从知识付费转行而来的英语教师告诉36氪，她一脚迈进NFT带货大军的理由是为将来跳槽去金融领域积累资源：现在做现场直播已经很难拉新了，你履历上如果有一段NFT从业经历，别人会觉得你很有前瞻性。
而对于David们来说，跳槽的资本积累远比不上热钱来的有吸引力。一场电视观众达到50人以上的AMA活动的报价，抵得上David现场直播两个月的收入。
现场直播带货+NFT的模式，更像是两个面临小寒冬的行业互相取暖。
去年的造富神话有多疯狂，去年NFT的泡沫就有多脆弱。去年5月的加密货币牛市导致不少NFT工程项目产品价格跳水，大量拥有者选择适时抛售。数据显示，Opensea5月19日的交易额约3767万美元，较5月1日下降约92%。
跌麻了。一名入手了炙手可热NFT工程项目Azuki的投资人眼睁睁看着天花板价跌了巅峰期的近40%。而被王力宏、匡威等持有的无趣猿，天花板价从5月初的156ETH，在5月中旬跌到了98ETH左右。Opensea的统计数据显示，5月以来，大部分流行的蓝筹工程项目价天花板价距离历史高点跌幅都超过了 50%。
如此寒冬，NFT工程项目方亟须大量补仓手扳回一局，而主持人和网红自带的私域网络流量是一个很好的出口处。一名NFT工程项目主理人认为，在私域网络流量进行推广能够减少建立信任的前期成本，影迷也更愿意为新事物买单。
一份在Twitter上被业内人证实较为可信的NFT推广报价单揭露了网红+NFT模式在海外早已盛行。报价单显示，小咖博主发一条推文的产品价格在100多美元，而加密货banlistKOL的产品价格在几百到上万美元不等。曾在电影《天生一对》中饰演主人公双胞胎的女演员Lindsay Lohan也在报价单上，她一条NFT宣传推文能开出2.5万美元的产品价格。
加密货币观察博主@ZachXBT的NFT推广报价单。图源：Twitter@ZachXBT
在亚洲地区，现场直播带货+NFT模式虽然还在试验阶段，但寒冬让彼此契合得很快。6月，一名杭州MCN主理人接到了四五个亚洲地区外NFT工程项目的推广订单：他们不在乎在带货上多花点钱，关键是先吸引到一波消费者买单，然后活下去。
回归理性，回归小而美瞎猫碰上死耗子。David如此形容电视观众和自己的关系。
在他的Twitter Spaces中，平均超过五成的电视观众和他一样，是处于NFT盲区的小白，我到现在也不知道NFT是怎么升值的。我的电视观众一进Twitter Spaces就问：（NFT）升值能比黄金快吗？
小白的主持人对上小白的受众，看似一场闹剧，但对逐渐沉寂的NFT生态来说，或许能注入一汪活泉。
一方面，主持人的加入将社区的基础建立在了更广阔的网络流量池上。主持人的一大优势就是自带的影迷私域，极大减少了NFT在私域内的传播成本。同时，主持人的受众画像，往往是对NFT并不熟知的圈外人。
某海外NFT交易市场的BD主理人Eva接手过不少NFT工程项目，但比辉煌后产品价格崩溃，更为可怕的是出道即糊穿地心：许多NFT开卖后，即使Free Mint（免铸造费）依然没有人出手。而如今见到许多主持人来带货，Eva觉得这是一个NFT破圈很不错的出口处。
同时，在介绍产品上颇有化繁为简天赋的主持人，还变相承担了NFT工程项目方进行受众教育所要付出的成本。在Eva看来，主持人最重要的能力是情绪表达：比起从无到有，MCN和主持人在新领域做用户教育是有相对优势的。
但从现场北京人民广播电台快速涌入的网络流量，让一个NFT工程项目很难不陷入高楼起，高楼塌的境地。
36氪文章《NFT爆火背后：炫富、韭菜和元宇宙》指出，不管是换上NFT肖像，还是入手数字艺术作品，这种高贵的身份标签如何维系，很大程度依赖于小圈子里面的集体共识。
因此，NFT就像一个成立即上市的公司，诞生之初就面临着维持股价的压力。吃完现场北京人民广播电台最初的网络流量红利后，一旦工程项目方没有成熟的社区运营能力，NFT的产品价格很快就会因为共识的消散而迎来出道即巅峰的命运。
在需要网络流量炒热市场的同时，不少NFT工程项目方也很警惕大量网络流量涌入后催生的新泡沫。一个残酷的事实是，自牛市引发国人的NFT抛售潮后，工程项目利京区缺少NFT信念感的国人视为网络流量毒药：一旦中国买家超过3成，工程项目不如不做。
而对玩家来说，最重要的问题是：现场北京人民广播电台的NFT工程项目，到底值不值得入手？
不得不承认，工程项目方通过MCN割韭菜后跑路的可能性依然存在。在市场秩序并没有建立的当下，NFT工程项目方在现场北京人民广播电台里所表达的信息存在一定的辨析门槛——显然目前的小白主持人并没有成熟的辨析能力。
Eva观察到，转型带货NFT的主持人大都用中英双语撰写Twitter，很少涉及行业黑话，并且推广的工程项目鲜有规律，真正的NFT玩家都会有比较明确的偏好，比如看中某个工程项目方、艺术家，或者是喜欢某一类风格，但这些挑选‘好工程项目’的特质在主持人身上并不存在。
但一个行业共识是：大多赛道的下半场，总是回归理性，回归小而美。无论是现场直播B2C，还是NFT，泡沫开始破灭，市场秩序就会慢慢组建。
不懂不碰。David总结。
（应受访者要求，David、Eva均为化名。）
